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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银汉篇】第七:昔年不识月,藐云汉。
“无论如何,他都是你的父亲。”
母亲总爱这样说。
守在他的床边,jinjin地握着他的手,有一zhong劫后余生的huan喜,于是再也顾不得许多。即使她已经不再和这个男人有分毫的关系,这个孩子仍然是她的骨与血。
江楼月说:“妈妈,医生都说我必死无疑了。”
“有你父亲在,不会有事。”她抚摸着他的tou发,“好好听他的话,跟他学些本领,直到……独自一人,也能活下来。”
江楼月点点tou,又问她:“妈妈,你最近还好吗?”
“我很好。”她忙说,像是为了抚平他心里的一切褶皱。
“妈妈,你别哭。”江楼月说,“等我像你说的一样,可以独自活下来的时候,我会去找你的。”
“不,不用。”母亲说,“月儿,你有自己的人生,实在不该……和我再产生什么联系。”
她攥着被角,轻轻地说:
“我已经再婚了。”
那到底是一个借口?还是一dao抛弃的宣言?
江楼月不知dao,只知dao自十八岁那年后,母亲再也没联系过他,母亲过往的住chu1也早换了几任主人。她像是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,连同往昔一切的mei好回忆,成了一个再也拨不通的号码。
但他还记得。这个世界上,和她liu着相同的血的他还记得。
记得她为他挡下客人责骂的shen影,就像此时看见飞星浑shen发颤,仍执著地挡在他面前的样子。
于是他抢先开口。这话,必须要让他自己来说。
是我欺骗了你。
是我伤害过你。
所以,走开吧。像妈妈一样,明哲保shen地走开。
飞星却纹丝不动,抬手阻止住继续向前的江听木,喝dao:“你再敢碰他试试看……”
她的领子就这样被提了起来,江听木的手臂上青jin绽chu,想必是用了很大的力。刀尖近在她的颈侧,稍稍一碰,就有一串鲜血huan快地liu下来。
六月方才搬动尸ti,行问狱之法,又和江听木一番搏斗,此时已经连抬起手指的力气也没了。尽guan如此,他还是竭力翻shen爬起,刚要拽住江听木的tui,反而被江听木一脚踢开——
“六月!”
飞星的手死死地攥着江听木持刀的手,不guan她用多大的力气,还是无法阻止那刀冷冷地bi1近,如同死亡临近的呼xi。
“既然想杀我,为什么不早这样zuo?”赵飞星赤着yan,恨声泣血地dao,“为什么要威胁我,为什么要杀冷清寒,为什么对六月——他是你的亲生儿子!”
“你错了。”江听木说,“我不想杀你,我只是想阻止裴素章所zuo的每一件事。”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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