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放下果篮,一手抱住她,熟练地把她扛到肩膀上。
“虚沉烟你他妈放开我……老不治不治不治……你让我去死……我一分钱也还不了你的……”
飞星用力捶着那人的背,他却不为所动,手腕上那粒粒分明的佛珠硌着她的腰。虚沉烟将汤罐和
果篮都放到她够不到的地方,再把她放回床上:“你又
噩梦了?”
飞星躺在床上,一下安静下来。蒋医生有些迟疑,刚要开
询问,就听见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一边给病人掖着被
一边说:“她昨日
院,原因是机械
窒息造成的短暂昏厥。今天……你刚刚也看到了,她偶尔会有情绪和记忆失调的症状,但是不会持续很久。”
“是、是这样吗?”蒋医生一边记录,“机械窒息……是什么导致的?”
虚沉烟转过来对她笑了一下:“脖上的挂坠被东西勾住了,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“哦……那我不打扰了,我会把这些情况告诉主治医师的……”见虚沉烟温和笑容里盛满了拒绝之意,蒋医生只好垂丧气地走开。门被轻轻地关上,空气里安静下来,一时只能听见窗外空调嗡嗡作响的声音。
“骗。”赵飞星说。
“我只是半小时没在你边。”虚沉烟叹了
气,“你若再醒的早些,是不是已经逃走了?”
飞星躺在那儿,忽然觉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。活的动力也好,死的勇气也好。这时候都一齐沉默着,和她一起笔直而
神地看着天
板上的几个黑
斑
。
“我觉我已经死了。”她说。
“嗯。”虚沉烟剥开香蕉,咬了一,“这很正常。当然,你不是青崖会的人,不会知
青崖会还为鬼媒和鬼商设置了专业的心理咨询人士。”
飞星瞪了他一,虚沉烟把另一
香蕉递过去:“吃不吃?我可不敢给你用小刀削
果。不吃,就算了。”
“甜的。”他说。
飞星接过来,也剥开吧唧吧唧地咬了两。确实很甜,甜得有些发齁。
“有我在这儿,没有鬼差敢带走你。”虚沉烟笑了,那笑不是他平日伪装的温和清
,反倒找回了他
鬼差时的那
戾气与痞气,“你还没死,我可以保证。香蕉甜不甜?”
“……甜。”飞星闷声说,说完又咬了一。
虚沉烟把那戒指放到她的枕边,说:“你的东西,自己留好。”
飞星看他一:“你也没资格说我。刚见着这东西的样
,和我方才也没什么区别。”
方才……她沉默了片刻。刚醒过来时,确实没想起来先前那许多的事。或许是她的大脑为了保护她,短暂地忘记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