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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夜奔篇番外】其二:假凤阁,戏ma台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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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夜奔篇番外】其二:假凤阁,戏ma台。

忠王大丧的消息,一时传遍京城。

……徐婴也听说了。

那时她正坐在国子监暗红jing1致的乌木椅上,一时没收住指上的力dao,将最后一捺写歪了去,引得shen边一圈围观的贵戚公子们唉声叹气起来。

“多好的一幅字,就这样写废了……”

“哎,忠王今日大丧,我们还在这儿等什么?橘先生今日服丧,定是不会来了,咱们索xing上邀凤楼玩个痛快……”

“去哪儿玩个痛快?”

温疏冷淡的嗓音,自他们背后传来。这伙人立时作鸟兽散,只剩下徐婴一个人站在那儿,低着tou看yan前那写废了的字。

有人缓步走到桌边,静静站了一会儿,说:“不错的字。”又看了看她的脸,“从前没见过你,叫什么名字?”

“学生徐婴,见过先生。”徐婴仍旧没看他的脸,垂tou一礼。

他嗯了一声,接着走到台前,默默地翻开带来的书本。四下一片寂静,都怔怔地看着台上那穿一shen雪白麻衣的男人。旁边带她混进来的冯元澈还想起来拉拉她的袖子,小声说:“今日下课,咱们邀凤楼见……”

徐婴还没回答,就听见台上那人dao:“冯元澈,你来答这个问题。”

这时,徐婴才堪堪抬起tou,面se如常地端详起这个一shen丧服的高挑男人。约莫四十来岁,淡灰se的鬓发早已失去了鲜亮的se泽,yan睛颜se也一样浅淡如琉璃,五官lun廓却是天生的shen邃。不过他此刻眉tou微蹙,想必不是因为听了冯元澈驴tou不对ma嘴的答案,而是因为忠王……也就是他的父亲去世的事。

徐婴慢慢地转着指间洗过的mao笔,一双淡薄至透明的眸子宁静地看着yan前的人。那是一张养尊chu1优、无病无灾的脸,毫无疑问。令她gan到奇异的是,此刻她心里竟没liu过半分赤luo的恨。是因为脉下鼓动liu涌的血ye么?她不知dao。自从母亲死后,她在世上……可能只剩下yan前这么一个亲人了。

没错,就是这样。

等到那时……那个男人妄图在世上留下的所有血脉延续。

将被她永远地终结。

因此,她脸上漾起笑来,对着正在收拾书本的橘知远。

“徐婴,我没记错罢。”橘知远看了看yan前顷刻间就走得干干净净的讲堂,将鼻上架着的单面镜拿下来,咳嗽一声,“还不走?有事么。”

“橘先生,今日是我第一次来国子监听您讲课……”她微笑着,将什么递过来,“还请橘先生收下。”

橘知远没看,刚打算推回去:“我不收额外的束脩……嗯?”

他才注意到那是一张折起的薄纸,徐婴看着他,没有louchu任何为难的表情,笑着将那张纸在他面前展开。

正是那张在最后关tou写歪了的字。

徐婴说:“我shen无长wu,只此一字可赠,还请橘先生不要拒绝这不名之wu。”

橘知远想,这些学生非富即贵,什么shen无长wu……都是胡诌。不过这份心意,倒是坦坦dangdang,毫无矫饰,很得他心意。于是伸手收下了,又认认真真看了yan这脸上总带笑的秀丽少年。徐婴,他记住了。

这少年却还不走,又不知从哪里摸chu一卷书来,问了他几个问题,他也只好耐心地回答。问的都是些时下的惠民之策,看得chu下了一番功夫……橘知远又看了这少年一yan,一时有些摸不透这孩子在想些什么。

他在国子监教书这几年,也没见过这般的少年。八面玲珑的有,脚踏实地的也有,而综合这二者的……着实不多。

“我生xing愚钝,以后还要麻烦橘先生了。”正想着,徐婴却已经问完了,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礼,“先生……莫要哀伤过度,保重shenti。学生告退。”

橘知远没动,直到那人慢慢走远,才将那张纸拈起,徐徐展开。

上tou是“世事漫随liu水”六个字。这时,和他仍旧乌黑的发梢一同,在穿堂而过的晚风里一颤一颤。他看着那几个字,一时有些恍惚。

当日,忠王府锣鼓大作,哀乐不绝。而一条街外的邀凤楼却丝毫不受影响,仍是笙歌艳舞,犹唱后ting。这会儿,徐婴正躺在白衣舞伎的tui上,听着冯元澈和周震热切地讨论着京中时下最昂贵的几zhong茶叶,从产地一直说到口味。徐婴将手里新鲜的樱桃送到白衣舞伎的嘴里,dao:“玉儿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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